第四幕·死寂世界 第四章（下）

不过，真正将欧瑞坎迫至极限的是去对抗欺诈者。祂的主形体——欧瑞坎现在可以确定其至少融合了三个星神碎片——正充盈着能量并悬浮在战线后方，朝着战场伸出双手。欧瑞坎透过其维度凝视，可以看到一张由每根手指延伸至被腐化的死灵之间的黑暗粒子网络，每一次手指的震动都是在发出一道意识指令。

欧瑞坎同样能感受到腐化力量对守陵战士思维的压迫，祂那沉闷的声音催促着未被腐化者背叛他们的同袍，加入这场屠杀。此刻在战场各处，时不时会有战士那幽蓝色的目镜转变为被感染的琥珀色。

(相关资料图)

“还没完呢！”欧瑞坎咆哮着通过另一道安全密钥执行强制操作。

战士们的目镜又变回了蓝色。

他一刻不停地重编译安全协议，试图阻止欺诈者绕过或破坏它们。星辰在上，似乎没有更多的战士被转化为剥皮者——看样子加入某个战士体内潜藏着剥皮者病毒，欺诈者就可以诱发其被感染，但祂却不能传染病毒。

塔拉辛在此间隙传来了一条消息，只是当下欧瑞坎无法分出更多带宽来将其接收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他需要尽快构建一个分流机制。

必须委派任务。必须信任他人。让塔拉辛去处理战场中心。

而他自己则将精力集中在关键的侧翼和空战上，他得学会将每个问题分门别类。现在他的视觉网络被分割为多个部分，透过如同昆虫的万花筒视野观察着众多场景。

但倘若他放松了哪怕一丝警惕......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在他的视觉传感器边缘，那几乎被感知系统忽略掉的部分，他察觉到塔拉辛的代理替身——不，是塔拉辛的部分意识——正在说话。

“说什么呢？！”他一边大声问道，双臂在战斗面板前伸展开来，同时处理着九个独立的战区以及四十六个应急计划。

“告诉我你想要释放压制火力的位置，”替身回应，手中把玩着一个超立方体。

“左边侧翼”欧瑞坎脱口而出。

代理替身激活了超立方体迷宫，并将其交给另一个“塔拉辛”。后者向战线猛冲而去，将超立方体掷出，落点则是先前一位领主以及其灵柩卫队的瞭望台——此刻一浪接一浪的剥皮者逐渐将这个尊贵的方阵淹没。（原文：heaved towards a viewing platform that had previously held a stone lord and his lychguard  – the noble phalanx currently drowning under crashing waves of flayed ones.）

紧接着那虚幻、多彩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被风吹动之绸带般蜷曲、拍动，绽放而出，周遭的物质正在被吸入在次元裂隙的深处。

当欧瑞坎看清发生了什么时，随即发出一声包含着解脱快感的感叹，并将自己已超负荷意识脱离这个战区。

现在，只剩八个战区需要处理了。

塔拉辛用他的移情湮灭杖抵挡了一记战镰的打击，并顺势将杖上布满电弧的双刃轰出，送入眼前灵柩卫队的肩甲与下颌之间的空隙。被感染的灵柩卫队试图反击，但是在微秒之间，它的双手就因与炽热的法杖搏斗而融化，随后塔拉辛握住法杖一个狠毒的扭转将其头颅从脊椎骨上拧下。

"来吧！堕落的神明！来毁灭我吧。我曾击败过你们整个种族！"

随后他的感知套件发出了一声警报，塔拉辛随即后撤一步，信任时间碎屑披风（译注：Timesplinter Cloak，就是先前塔拉辛为了对付欧瑞坎的时间法术，前往尼希拉克同僚【幻化者】胡拉坎那里“借”来的宝物）选择的未来避免自己被位相剑一分为二。

那个身着饰有一只蜷曲蜘蛛状古旧盔甲的灵柩卫队显然过于专注进攻了，塔拉辛抓住它的盾牌的边缘，将他从阵列中拽出，而后让他摔进塔拉辛身后的军阵中。

“拿下它！”

十几只铁钳般的骷髅手臂死死地将这个灵柩卫队钉住，以至于在其死灵合金外壳上都出现了明显的压痕，接着一柄高斯分离枪的斧形刺刀猛然贯穿了它的胸甲，直至其背脊弓起。

塔拉辛暗暗赞叹自己，他正在扭转局势。通过亲临战场干预作战，他成功将中央战线稳固下来，扼住了敌人的攻势。先前消灭一个被感染的灵柩卫队至少需要两名守陵战士，在他加入战斗后，成功平衡了双方的力量。

塔拉辛腾挪闪避，一柄战镰的刀锋险些擦过他的肋部，塔拉辛顾不上进一步躲闪，一脚踹在灵柩卫队的护盾上用力一推，使敌人踉跄后退。当它试图再次身旁的两个战友结成阵线时，塔拉辛甩出一个静滞立场使其无法自卫，随着塔拉辛的战士一拥而上，它们也迎来了被彻底肢解的命运。。

不过，通过观察战斗情报显示，只有塔拉辛所在的这个区域是个例外。主要是此地投入了大量兵力，才能够坚守战线。右翼己方的灵柩卫队方阵在被感染的不朽者部队面前正土崩瓦解。欧瑞坎估算他们会在两到五分钟内被突破。空中的情况则更加危险，双方与其说是在激烈狗斗，更像是不断向战当中添油消耗（原文more battle of attrition than dogfight）。最糟糕的是，左侧战士的阵线即将被压倒，欺诈者释放出了数百只剥皮者来袭击他们的后方。

“你在期待着我现身嘛，小塔拉辛。”祂发声道，声音震动着地面，“我在这儿呢。”

然后，欺诈者的碎片加入了混战。

祂径直冲入了被腐化的灵柩卫队后方，将其随意倾轧或是抛向一边，以便更快与守陵战士接战。祂那散发着电光的利爪没有死灵合金的束缚，敢于阻挡的战士刹间化为灰烬，祂就像打开闸门般轻松撕裂战士们的胸腔。物理学对其毫无作用，祂在这一刻像能量体一般流动，下一刻又坚固得像一尊雕像。塔拉辛注视着祂以一种蔑视般的优雅分解敌人，撕裂肢体，斩断脊椎，一边将手掌化作劈斧一样猛砍，一边反手把战士整个抛向空中，时不时抓住一名战士将其颅骨轻松捏碎。

“或许在重获自由之后，我会去索勒姆纳斯耍一耍。确保那地方连一颗原子都不剩。”

这些注定要被毁灭的战士们前赴后继地开火、刺击，试图用断裂的手抓住欺诈者悬浮的脚步，然而它们却扑了个空。

这场面让塔拉辛想起处于强化形态的欧瑞坎。难道这就是他所看到的全体太空死灵的未来——变成这种可怕的巨兽？

“都避开！”塔拉辛命令道。他不愿让更多的战士葬于这个伪神之手。“去迎击那些感染的灵柩卫队！把这家伙交由我对付！”

守陵战士们迈步退后，清出一条道路，塔拉辛将移情湮灭杖挥向欺诈者，向祂发起挑战。

你的部队已然溃败。你的盟友将你辜负。当下，那些剥皮者将冲破你的侧翼，将你团团围住！你想死的光荣点吗，小塔拉辛？可惜，没这个机会喽！

塔拉辛接收到一个部署提醒，随即产生了一丝满足感。

“聪明的很嘛，你这贱骨头！想引诱我去查看战况。然而，拥有【欺诈者】这等名号便同时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任何生物可能不太愿意相信你。至于我们的部队被击败的问题……”

一个全新的声音划破了墓穴大厅，与高斯武器的尖啸声或高能粒子束的嗖嗖声完全不同。这是一种轰隆作响的、猛烈暴力的工业声响。（原文 This was a chattering, a hammering, industrial and violent）这种机械化的残暴之声只可能来自一个物种。

这是重型爆弹枪的声音。

欺诈者扭头向右望去，注视到了正在横扫刚刚取得胜利的剥皮者们的追踪火力，拳头般大小的爆弹在剥皮者群体中炸响，它们尚且在左侧战线守陵战士的尸体之上挤成一团。长刃般的手指匆忙丢下掠夺来的外骨骼碎片和装甲板，因为轰击在他们身上的爆弹而嘶声吼叫。两个剥皮者当场爆开，喷洒出黄色的液体，一门双联自动炮的火舌随即将它们彻底摧毁。

当欺诈者回头时，塔拉辛已经朝祂飞扑而上，手中的移情湮灭杖光芒四射。

欺诈者抬起一只修长的手臂抵挡，远古神器与星神之躯相遇，雷霆般的巨响随之而起。

下期预告（？

“贝塔小队，向左转移射击，偏向六度角，三次点射！”中士对着耳麦吼着下达命令。 

他看向贝塔小队——莫拉，他最好的射手——正转动那硕大武器，将子弹猛烈泼洒向那一团金属怪物，它们正在分析火力模式，试图冲过一个洞口。

不过很快它们就被撕裂，像破碎的玩具一样零件散落一地。 

在中士的保护性耳机中，重型爆弹枪正发出压抑的低鸣声，烟斗大小的弹壳带着尖锐的响声击打在黑石地板上。

后记

感谢B站两位翻译庭大佬@drrr骑驴吧 和@EliteEric带来的《无尽者与预言者》这部小说的精彩翻译。对于这部小说先前的情节翻译参见两位大佬的投稿文章。

由于译者第一次翻译这种小说且水平有限，难免会出现错译、漏译等等错误（译者已经将部分无法敲定的内容放出了原文），还请各位观众朋友海涵斧正。